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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台中開往台北的高鐵上
我買了一個可頌麵包
在輕微搖晃、夾著拔尖的風聲引擎聲的金屬車殼裡
悉悉簌簌的打開紙袋啃食麵包
突然之間場景錯置
好像又回到歐洲大陸
正要從某個城市到另一個小鎮
拖著行李穿越樓梯月台還有辦法空出手拿咖啡
在發車前三分鐘氣喘吁吁的衝上火車
找到位置、坐下、不餓也要補充體力的大口啃食著麵包
台中高鐵站賣的可頌不知道怎麼搞得
一點麵包奶油的香氣也沒有
很像只是做成螺旋牛角造型的麵粉塊
從歐洲回來以後
我曾經發誓今年再也不要吃可頌麵包了
那短短一個月幾乎都以可頌麵包做為每天的開始或是結尾
即便吃到很膩了
基於能省則省的心理
還是會把青年旅館提供的免費麵包塞進一兩個到背包
學著歐洲人坐在臺階或路邊長凳
簡單的麵包白水打發過一餐,有時再來兩片餅乾當做點心
(布魯塞爾民宿提供的豐盛早餐)
我還記得排隊上巴黎聖母院頂樓的那天
天氣轉為陰涼有雨
排隊的一個小時冷風陣陣
所有的遊客都哆嗦著脖子蜷起身子
冷的時候身體好像會產生一種需要食物才能維生的本能
一邊排隊、一邊打開果醬塗麵包
沒有配水也不覺吞嚥困難
十五分鐘內就默默的吃完戰備糧食
現在光看照片就飽了
旅行確實會激發出人的潛能(咦?)
(巴黎青年旅館的麵包和果醬,夾鏈袋是我們的好朋友)
於是從今以後可頌變成一種開關
不論他是否酥香柔軟或乾硬難嚥
牙齒撕咬麵包的瞬間就讓我回想起那漫長又短暫的29天
食物是大腦皮質的書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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